第 1 章 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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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井底
細密的水流順著井壁流下來，在井底匯集成一個小水坑，水花四濺，驚動了蹲在一旁發呆的喬瀾。
她穿越了。喬瀾十分篤定，這是她在醒後短短幾分鐘內結合腦子裏突然出現的散碎片段和四處摸索得到的結論——記憶不屬於她，她卻覺得有些熟悉。
雖然不知道她穿到了誰的體內，但別的穿越者一般都在古色古香的閨房或是未來科技發達的都市中醒來，她喬瀾卻穿到了一個看起來荒廢多年的枯井中，只能先自救。
“我要出去！”蹲在井底的人望著井口長嘆，回聲在濕滑的井壁處彈回來，落入她耳中，提醒著這口枯井是極深的，要出去並不容易。
情況不妙，少女這樣想著。
枯井大約有六七米高，井壁的縫隙處擠出來幾簇青苔；井底鋪著一層雜草，沒有其他能借力的工具，這就徹底打破了人能爬上去的幻想。
井壁上似乎有著規整的紋理——流下來的水滴讓喬瀾有了新發現。她湊上去細細查看：一圈動物，一圈奇形怪狀的文字，層層疊疊，布滿了整個井壁。
“嗯？”柔軟的指腹停在了她目光正前方的那枚文字上，確切來說，是一個方框。
不同於其他文字，這個方框與井壁之間有著細微的縫隙，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按鈕。
“哢噠”一聲，喬瀾只略微思索，便毫不猶豫地朝著方框按了下去：怎樣都比困在這兒好。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轟鳴聲，整個枯井此刻像一只咆哮的怪物，伴隨著的震動更像隨時有什麽要從這只怪物體內生長出來一般。
震動和轟鳴聲戛然而止，從地上爬起來時，正捂著耳朵的女孩還是吃了一驚：井壁上的文字和圖案全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從中生長出來的“石頭疙瘩”。
目光從下往上看，這些石塊錯落有致延伸到井口，喬瀾暗自竊喜，“攀著上去就是了。”
石塊不似井壁濕滑，摸到井沿時她才松了口氣——井外徐徐涼風的美妙氣息已經能感受的到了。但就在這只差一步的間隙，變故發生了。
喬瀾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麽人從井口一躍而下，衣角傳來的巨大拉力就把她再次拖了下去。眼見井口離自己越來越遠，她幾乎是絕望地閉上了眼。
“姑娘，姑娘醒醒！”肖映起身拍拍軍綠色沖鋒衣上的土，然後蹲下去搖了搖被他拽下去、此刻正閉著眼睛的人，“看著也沒受傷啊，難道是內傷？”
“內傷個鬼啊！”躺著的人驀地睜開眼睛翻身坐起，氣不打一處來，“你要自盡為什麽非得拉我啊！我都爬到井口了，我馬上就要出去了！”
“我知道啊。”見對方鼓勁生氣的樣子，胡子拉碴的肖映笑了出來，“我不是自盡，我是為了逃命，拽你一把也是為了救你的命嘛。”
“你不拽我，我現在就已經逃出去了。”答話的人顯然氣結，盡管臉上還掛著客套又禮貌的微笑，雙手卻已經叉著腰了，“你現在還覺得你是救了我的命？你倒是說說你怎麽……”
話音未落，有什麽東西突然從天而降，險些砸到二人，還來不及反應，肖映便眼疾手快拉著身旁人貼到了一側的井壁上。
喬瀾這才發現袖子上沾了一些水泥一樣的液體，沾染上的液體非但沒有幹涸，反而一點一點把袖子灼出一個洞。她只稍作思索，便迅速扒下外套扔向一旁，只剩一件單薄的鵝黃襯衫。
“很聰明。”肖映本想提醒的，但她的反應比他想得更快。
“多謝。”眼看著方才兩人說話時站著的地方已經被腐蝕掉了一層，還冒著白煙，差點沾到皮膚的人難免頭皮發麻。
“不是，但性質差不多。”肖映伸出修長的手指戳了戳身邊人，示意她向上看——水泥狀的液體像長了觸角般沿著井壁上圖案和文字的紋路向下流，先前生長出來可供攀登的石塊已經消失。
“這些圖案和文字上藏著機關。”喬瀾想起那個能生出石塊的方框，無比冷靜地看向盯著井壁皺眉的肖映，“但我不認識這些字。”
“我認識。”肖映的語氣同樣冷靜，他向上瞥了一眼，就近牽起對方一只手按在井壁一角，“站這兒別動，我說推的時候，用力往裏推。”
肖映兩步跨到井壁另一側摸索著什麽，不過幾秒，他便沖著這邊大喊，“推！”
整個枯井開始變得扭曲，肖映的聲音比快流下來的液體先到達，喬瀾手掌觸碰的那片石壁被推進去的一霎那，劇烈的轟鳴聲和震動再次出現。她只感覺整個人在不受控制地下墜，隨後眼前一片漆黑。
“有人嗎？”震動停止時，喬瀾從一塊柔軟的地方爬起來，第一時間想到剛剛“共患難”的人，“你還好嗎？”
回答她的是寂靜，問話的人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你沒摔傷吧。”軍綠色的身影舉著一盞小提燈突然出現在正打算胡思亂想的少女面前，“我去找這個了。”
“我沒事。”鵝黃色的身影接過燈，借著燈光打量四周——狹長的小道兩側皆是刻著動物圖案與文字的石壁，小道不高，她只能和肖映一樣彎著腰移動。
“跟我來，回到安全屋就沒事了。”肖映語氣裏仍然沒有什麽起伏，他見身邊的人沒受傷，便提著燈轉身向前走去。
“安全屋，聽起來就很安全。”回答的人貓著腰，盡可能快得追上去。
肖映聞言停下腳步，滿是疑惑地打量著眼前人。
“我說錯什麽了嗎？”後者被這麽猝不及防地盯著，覺得毛毛的。
“沒有。”燈光跟著轉了個身，提著燈的人繼續往前走，“小老板，我叫肖映，肖邦的肖，倒映的映。”
“我叫喬瀾，小喬的喬，波瀾的瀾。”喬瀾順口接道，又想起肖映剛叫她小老板，還想再追問，卻已經快走到了小道盡頭。
小道盡處有了光，肖映手裏的那盞燈悄無聲息的熄滅了。
盡頭的石門上雕著極盡繁覆的花紋，花紋中間是兩只羽翼極長，形似雄雞的獸類。站在門前的人腦子裏閃出許多不屬於她的記憶，旋即不自覺地走上前，推開了這扇門。
腦海裏的記憶中沒有關於門後世界的畫面，喬瀾推門後跟著直接走，帶肖映繞過兩條長廊，來到長廊後連著的空曠大廳。
老虎、狐貍、鷹、熊、貓、狗……這是誰都未曾見過這樣的場景——大的小的、甚至原本是天敵關系的動物們此刻正依偎在一起，它們擠在這裏，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像是在竭力躲避什麽。
喬瀾靠近離她最近的樹袋熊，輕輕安撫著，它也並不閃躲。“安全屋”三個字就這樣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快步走向一旁的樓梯。
安全屋的基本情況很快便被摸清了：這是一幢四層小屋，最底下那一層是剛剛進屋的動物；第三層塞著了水、食物和藥品，只是數量不多；最頂層是空置的一層；二層是小屋主人的空間，四處堆放著寫滿字的紙、地圖。
肖映叫她“小老板”的疑惑還在，但喬瀾此刻大約明白了，自己是穿成了這個動物星球的安全屋老板。
“喬老板。”肖映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二樓的樓梯口，手裏攥著半截染血的紗布，“你的藥不夠了。”
對面的人默不作聲，只是盯著半截血紗布飛快地思索。
“小老板？”肖映走上前去，伸手輕拍著她的肩膀，“你是不是在井下遇到什麽了？”
“我不是這兒的老板，雖然我和她或許長得一樣。”喬瀾不想隱瞞，十分坦誠，“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因為意外昏迷了，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那井裏。”
“那我們經歷相似。”肖映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困惑，但要活命，你現在必須是安全屋的小老板。”
直覺在警醒穿來的少女這個世界並不安全，她習慣性地把手絞在一起，半晌，擡頭問，“一般情況下，藥和食物這種必需物資缺少的話，去哪裏補充？”
“這我還真的不太清楚，你或許可以翻翻之前的日記。”肖映聳聳肩，指著樓梯口、房間門口四處散落的紙。
“六月五日，晴。七號森林腹地多草藥和木材原料，草藥可用於消炎止血、木材可生火。”
“六月六日，晴。向東兩公裏的河道被他們占領了，必須另尋水源。”
……
“六月九日，小雨。向西三公裏左右山谷中有小溪，規則暫未束縛，此處水源安全可取……”
原屋主不是愛些廢話的人，喬瀾很快便從這些日記中整合到了有用信息，她起身找肖映，卻發現對方本就還沒離開。
“水、食物和藥品都不多了。”日記本被白皙的雙手遞給肖映，“食物還能多撐兩天，水和藥不行，那些孩子們身上都有傷，我得盡快去補充一點。”
聽到“孩子們”三個字，肖映極輕地看了眼前人一眼。
“你知道暗道通向安全屋的秘密。”喬瀾繼續說道，“那麽我應當是可以信任你的。”
“七號森林和山谷是兩個方向，隔得太遠，你一個人一天也沒法走完。”肖映合上那本日記，看著窗外的落日，“山路不好走，我去山谷，你去森林。明早日出的時候在樓下見吧。”
“好。”沒有反駁，聰明人此時也並不懷疑這樣的安排。
“知道路怎麽走嗎？”軍綠色的身影離開前問。
“有地圖，能找到。”回答的人晃了晃手上的地圖這樣說。
太陽落得很快，夜裏的小屋外似乎並不太平，斷斷續續傳來的慘叫讓來自異世界的人無法入眠，等她翻完了所有的日記和資料，心中已有了大概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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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密的水流順著井壁流下來，在井底匯集成一個小水坑，水花四濺，驚動了蹲在一旁發呆的喬瀾。
她穿越了。喬瀾十分篤定，這是她在醒後短短幾分鐘內結合腦子裏突然出現的散碎片段和四處摸索得到的結論——記憶不屬於她，她卻覺得有些熟悉。
雖然不知道她穿到了誰的體內，但別的穿越者一般都在古色古香的閨房或是未來科技發達的都市中醒來，她喬瀾卻穿到了一個看起來荒廢多年的枯井中，只能先自救。
“我要出去！”蹲在井底的人望著井口長嘆，回聲在濕滑的井壁處彈回來，落入她耳中，提醒著這口枯井是極深的，要出去並不容易。
情況不妙，少女這樣想著。
枯井大約有六七米高，井壁的縫隙處擠出來幾簇青苔；井底鋪著一層雜草，沒有其他能借力的工具，這就徹底打破了人能爬上去的幻想。
井壁上似乎有著規整的紋理——流下來的水滴讓喬瀾有了新發現。她湊上去細細查看：一圈動物，一圈奇形怪狀的文字，層層疊疊，布滿了整個井壁。
“嗯？”柔軟的指腹停在了她目光正前方的那枚文字上，確切來說，是一個方框。
不同於其他文字，這個方框與井壁之間有著細微的縫隙，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按鈕。
“哢噠”一聲，喬瀾只略微思索，便毫不猶豫地朝著方框按了下去：怎樣都比困在這兒好。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轟鳴聲，整個枯井此刻像一只咆哮的怪物，伴隨著的震動更像隨時有什麽要從這只怪物體內生長出來一般。
震動和轟鳴聲戛然而止，從地上爬起來時，正捂著耳朵的女孩還是吃了一驚：井壁上的文字和圖案全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從中生長出來的“石頭疙瘩”。
目光從下往上看，這些石塊錯落有致延伸到井口，喬瀾暗自竊喜，“攀著上去就是了。”
石塊不似井壁濕滑，摸到井沿時她才松了口氣——井外徐徐涼風的美妙氣息已經能感受的到了。但就在這只差一步的間隙，變故發生了。
喬瀾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麽人從井口一躍而下，衣角傳來的巨大拉力就把她再次拖了下去。眼見井口離自己越來越遠，她幾乎是絕望地閉上了眼。
“姑娘，姑娘醒醒！”肖映起身拍拍軍綠色沖鋒衣上的土，然後蹲下去搖了搖被他拽下去、此刻正閉著眼睛的人，“看著也沒受傷啊，難道是內傷？”
“內傷個鬼啊！”躺著的人驀地睜開眼睛翻身坐起，氣不打一處來，“你要自盡為什麽非得拉我啊！我都爬到井口了，我馬上就要出去了！”
“我知道啊。”見對方鼓勁生氣的樣子，胡子拉碴的肖映笑了出來，“我不是自盡，我是為了逃命，拽你一把也是為了救你的命嘛。”
“你不拽我，我現在就已經逃出去了。”答話的人顯然氣結，盡管臉上還掛著客套又禮貌的微笑，雙手卻已經叉著腰了，“你現在還覺得你是救了我的命？你倒是說說你怎麽……”
話音未落，有什麽東西突然從天而降，險些砸到二人，還來不及反應，肖映便眼疾手快拉著身旁人貼到了一側的井壁上。
喬瀾這才發現袖子上沾了一些水泥一樣的液體，沾染上的液體非但沒有幹涸，反而一點一點把袖子灼出一個洞。她只稍作思索，便迅速扒下外套扔向一旁，只剩一件單薄的鵝黃襯衫。
“很聰明。”肖映本想提醒的，但她的反應比他想得更快。
“多謝。”眼看著方才兩人說話時站著的地方已經被腐蝕掉了一層，還冒著白煙，差點沾到皮膚的人難免頭皮發麻。
“不是，但性質差不多。”肖映伸出修長的手指戳了戳身邊人，示意她向上看——水泥狀的液體像長了觸角般沿著井壁上圖案和文字的紋路向下流，先前生長出來可供攀登的石塊已經消失。
“這些圖案和文字上藏著機關。”喬瀾想起那個能生出石塊的方框，無比冷靜地看向盯著井壁皺眉的肖映，“但我不認識這些字。”
“我認識。”肖映的語氣同樣冷靜，他向上瞥了一眼，就近牽起對方一只手按在井壁一角，“站這兒別動，我說推的時候，用力往裏推。”
肖映兩步跨到井壁另一側摸索著什麽，不過幾秒，他便沖著這邊大喊，“推！”
整個枯井開始變得扭曲，肖映的聲音比快流下來的液體先到達，喬瀾手掌觸碰的那片石壁被推進去的一霎那，劇烈的轟鳴聲和震動再次出現。她只感覺整個人在不受控制地下墜，隨後眼前一片漆黑。
“有人嗎？”震動停止時，喬瀾從一塊柔軟的地方爬起來，第一時間想到剛剛“共患難”的人，“你還好嗎？”
回答她的是寂靜，問話的人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你沒摔傷吧。”軍綠色的身影舉著一盞小提燈突然出現在正打算胡思亂想的少女面前，“我去找這個了。”
“我沒事。”鵝黃色的身影接過燈，借著燈光打量四周——狹長的小道兩側皆是刻著動物圖案與文字的石壁，小道不高，她只能和肖映一樣彎著腰移動。
“跟我來，回到安全屋就沒事了。”肖映語氣裏仍然沒有什麽起伏，他見身邊的人沒受傷，便提著燈轉身向前走去。
“安全屋，聽起來就很安全。”回答的人貓著腰，盡可能快得追上去。
肖映聞言停下腳步，滿是疑惑地打量著眼前人。
“我說錯什麽了嗎？”後者被這麽猝不及防地盯著，覺得毛毛的。
“沒有。”燈光跟著轉了個身，提著燈的人繼續往前走，“小老板，我叫肖映，肖邦的肖，倒映的映。”
“我叫喬瀾，小喬的喬，波瀾的瀾。”喬瀾順口接道，又想起肖映剛叫她小老板，還想再追問，卻已經快走到了小道盡頭。
小道盡處有了光，肖映手裏的那盞燈悄無聲息的熄滅了。
盡頭的石門上雕著極盡繁覆的花紋，花紋中間是兩只羽翼極長，形似雄雞的獸類。站在門前的人腦子裏閃出許多不屬於她的記憶，旋即不自覺地走上前，推開了這扇門。
腦海裏的記憶中沒有關於門後世界的畫面，喬瀾推門後跟著直接走，帶肖映繞過兩條長廊，來到長廊後連著的空曠大廳。
老虎、狐貍、鷹、熊、貓、狗……這是誰都未曾見過這樣的場景——大的小的、甚至原本是天敵關系的動物們此刻正依偎在一起，它們擠在這裏，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像是在竭力躲避什麽。
喬瀾靠近離她最近的樹袋熊，輕輕安撫著，它也並不閃躲。“安全屋”三個字就這樣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快步走向一旁的樓梯。
安全屋的基本情況很快便被摸清了：這是一幢四層小屋，最底下那一層是剛剛進屋的動物；第三層塞著了水、食物和藥品，只是數量不多；最頂層是空置的一層；二層是小屋主人的空間，四處堆放著寫滿字的紙、地圖。
肖映叫她“小老板”的疑惑還在，但喬瀾此刻大約明白了，自己是穿成了這個動物星球的安全屋老板。
“喬老板。”肖映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二樓的樓梯口，手裏攥著半截染血的紗布，“你的藥不夠了。”
對面的人默不作聲，只是盯著半截血紗布飛快地思索。
“小老板？”肖映走上前去，伸手輕拍著她的肩膀，“你是不是在井下遇到什麽了？”
“我不是這兒的老板，雖然我和她或許長得一樣。”喬瀾不想隱瞞，十分坦誠，“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因為意外昏迷了，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那井裏。”
“那我們經歷相似。”肖映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困惑，但要活命，你現在必須是安全屋的小老板。”
直覺在警醒穿來的少女這個世界並不安全，她習慣性地把手絞在一起，半晌，擡頭問，“一般情況下，藥和食物這種必需物資缺少的話，去哪裏補充？”
“這我還真的不太清楚，你或許可以翻翻之前的日記。”肖映聳聳肩，指著樓梯口、房間門口四處散落的紙。
“六月五日，晴。七號森林腹地多草藥和木材原料，草藥可用於消炎止血、木材可生火。”
“六月六日，晴。向東兩公裏的河道被他們占領了，必須另尋水源。”
……
“六月九日，小雨。向西三公裏左右山谷中有小溪，規則暫未束縛，此處水源安全可取……”
原屋主不是愛些廢話的人，喬瀾很快便從這些日記中整合到了有用信息，她起身找肖映，卻發現對方本就還沒離開。
“水、食物和藥品都不多了。”日記本被白皙的雙手遞給肖映，“食物還能多撐兩天，水和藥不行，那些孩子們身上都有傷，我得盡快去補充一點。”
聽到“孩子們”三個字，肖映極輕地看了眼前人一眼。
“你知道暗道通向安全屋的秘密。”喬瀾繼續說道，“那麽我應當是可以信任你的。”
“七號森林和山谷是兩個方向，隔得太遠，你一個人一天也沒法走完。”肖映合上那本日記，看著窗外的落日，“山路不好走，我去山谷，你去森林。明早日出的時候在樓下見吧。”
“好。”沒有反駁，聰明人此時也並不懷疑這樣的安排。
“知道路怎麽走嗎？”軍綠色的身影離開前問。
“有地圖，能找到。”回答的人晃了晃手上的地圖這樣說。
太陽落得很快，夜裏的小屋外似乎並不太平，斷斷續續傳來的慘叫讓來自異世界的人無法入眠，等她翻完了所有的日記和資料，心中已有了大概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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